做最好的自己，自由而全面发展

在2023年开学仪式上的致辞

钱旭红

华东师范大学校长 中国工程院院士

2023年9月13日

亲爱的2023级同学们：

大家好！

你们朝气发达的青春脸庞，令我无比激动。
青年天生充满活力、创造力；青年是未来，校园由于你们而永久年轻。
如今，你们是非常时候的非常之人，一是由于你们正在见证并经历全天下百年未有之动荡和困难巨变，二是由于你们必将成为培植中华文明新形态的国度栋梁。
欢迎你们加入华东师范大学！

社会发展的根本，归根到底在于人的发展。
马克思核心理念强调“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”。
***总布告指出：“中国式当代化的终极目标，便是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。
”那么，什么是你们本科生、研究生入学新生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呢？

首先谈谈自由发展。

本日你们离开了原来的家乡、原来的学校，像放飞的小燕子，像蓝天洒脱的白云，来到俏丽优雅的华东师大校园。
没有了家长的束缚、周边的束缚，你们可能感想熏染到从来没有过的快乐自由。
本科新生们不再有高考，可以放心睡

自由的条件是学会独立。
所谓独立，便是要拥有独立的意识、精神和能力。
对学生而言，最少拥有独立的精神，如，不依赖家长、不寄托他人，自觉成人，顶天立地，独立判断；言行得体，自律自爱；独立方案未来，托起梦想，敢于面对选择和风险，独立对自己的未来卖力。
独立才有自由，而寄托者会成为他人和社会的累赘和包袱。

所谓自由，便是指一个人在群体中的自由；由于每个人都是生物的人，也是社会的人。
独立自由的人，尊重他人，自傲自爱；宽容他人，宽容自己；群体体恤个人，个人尊重群体；没有个人肃静和自由的群体会失落去活力；谢绝了群体的个人，谈不上自由和独立，只剩下孤独。

更主要的是全面发展。

本日你们来到校园，常常相互确认的是自己属于某个专业或者某个学科，执着于节制本专业本学科的内容成为天经地义，难以认识到自己是人类整体文明的传人，很随意马虎忘却英才、专才的基本条件必须是全人，即在宽松自然环境下健全发展的人。

专业学科是人为划定的并一直演化重整，如果陷于某个专业学科，就会形成古怪的专业学科性情，难以实现知识思维方面的健全，难以有更高的创造力和发展。
当今技能推动下的社会发展越来越快，专业学科的边界越来越模糊，跨界领悟并打破已成为常态。
学科交叉、相互领悟、跨界启示、超学科发展将是你们这一代面对的未来。

社会发展须要人，社会发展为了人；人不能仅仅是社会的工具，更是社会发展的目的；最踏实坚固的地基才能支撑起各式各样的塔顶；只有全人，才能支撑得起真正的英才。
人不仅仅应有被利用代价，人本身就天然具有崇高代价；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肩负义务或任务，乃至敢于面对捐躯；同样，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肃静和幸福，每个人都不可替代。
以是，每个人的发展都该当是各具特色的、在德智体美劳的育人氛围勾引下的、在科技-人文-艺术方面健全发展。

总而言之，自由而全面是一个整体，不同场合会展现不同的方面，但绝对不可被割裂，其犹如量子论的“波粒二象性”，互补相容并相对；也犹如老子所说：“大制无割”“疏而不漏”。

在我们校园里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便是实现个性自由、选择自由、兴趣自由、思维自由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，便是达到知识、思维、能力、身心方面的健全发展。

为了做到上述这些，我希望大家从本日开始，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努力。

一、用“卓越”勾引自由而全面发展。

我们的校园有一个信条，叫“唯卓越方可立足”。

为了做事于同学们的卓越发展，近年来，学校履行“卓越育人、卓越学术、通识教诲”三大纲要，将紧张的科研方向聚焦天下科技前沿和未来国家重大需求，以“学科交叉研究、团队梯队研究、计策导向研究和冷门绝学研究”为导向推动学术研究卓越发展；考试测验冲破学科专业之间的壁垒，深化学科交叉领悟，创新学科组织模式，探索建立适应新技能、新家当、新业态的学科专业和人才培养多元模式。

1.在全校层面，以每个人“自由而全面发展”为目标和第一性事理，培植“思维导向、前沿导向、英才导向、研究导向”的课程体系，探索超越知识点传授、超越学科专业的卓越育人模式。

2.在重点层面，我们成立了以“聚焦、交叉、颠覆、进步”为策略的卓越学院，打造卓越学术领悟卓越育人改革试验特区，探索为每位学生制订“一人一案”、许可留白、不断迭代升级的个性化培养方案。

3.在未来层面，进一步打破传统专业学科分类，探索“超学科”项目化育人，针对更长远的前沿科技、家当方向和经济社会发展需求，冲破学制限定、专业限定、学分认定限定、学位付与限定，开展未来大学“超限育人”形态的前瞻性探索。

二、用“超限”实现自由而全面发展。

我们校园另有一个信条，叫“不超限无以卓越”。
“超限”一词，可能对很多新同学还比较陌生，然而它已经成为了华东师大乃至环球教诲界的“热词”。
我们强调，超限便是要超越局限、界线和极限，超越离散知识点、单一专业学科、单一思维模式、单一思维体系，用“最大的原则性和最大的灵巧性”培养人才、开展科研。
这个理念最早于2018年由华东师大提出，并履行了“超限定作”的科技专项。
2022年5月，第3届天下高档教诲大会，发布了题为《超限—重塑高档教诲的新路径》的大会文件，并强调“量子跃迁”是进步的主要手段，可见这一理念正在为天下高档教诲界所共享和关注。

不同专业、学科、行业的远程跨界，常会结出丰硕成果。
现实生活、事情和学习中，超限的例子有很多，我们普通所说的“跨界”也是超限理念的一个场景，“跨界”在近年来已显示出了独具一格的竞争力和生命力。
最近，很多人都喜好喝的、风靡一时的、中西合璧的“酱喷鼻香咖啡”便是一个很好的考试测验。
不妨试一试，说不定你们能调出更好喝的“浓喷鼻香”“暗香”等咖啡，当然，美食时要把稳康健和安全。

我们之以是强调“超限”，是由于未来的人类社会、未来的家当发展、未来的人才需求，都将是学科、专业、领域、行业的高度跨界、交叉、领悟，超级智能化、聪慧化状态。
当前国际竞争最为激烈的“芯片”领域，别人之以是对我们“卡脖子”，很大程度是由于我们过去不重视跨学科、跨行业的交叉领悟和人才培养。
而在未来，这样的竞争会越来越常见、越来越激烈。

因此，希望你们未来都能成为一专多能乃至跨界超能的人才，而不是被固化或格式化的“工具”或者“砖头”，而后者，很快就会被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所取代。

三、用“思维演习”推进自由而全面发展。

如果大家以为“卓越”和“超限”有点迢遥，还不知该如何入手，那么我建议一个方便有效的切入点，这也是在教诲实践中践行“超限”理念的重点，那便是首先聚焦“思维演习”。

健全思维是走向卓越的根本，个中，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、批驳性思维与创造性思维至关主要，这四种思维单元能组成无数思维体系，就像核酸的四种碱基单元两两成对而组成无数生命基因体系。

常日情形下，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能力该当在根本教诲阶段基本完成，大学阶段重点培养批驳性思维和创造性思维。
然而，由于这样那样的限定，人们每每会在四个思维中的某一个或多或少地存在短板。
当然，这绝不是我们某个人或某个小群体的问题，而是一个事关中华民族如何回应“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中国发生？”的李约瑟之问、“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精彩人才？”的钱学森之问的重大的时期课题。

为了回应这一课题，华东师大做了很多探索。
例如，我们已建成少而精、博而通，超越知识点，以思维演习为特色的“金字塔型”超学科通识课程体系，以科技、人文、艺术三大模块课程为底座；以“经典阅读”课程群，特殊是《***宣言》《道德经》《几何原来》《量子史话》四门经典导读课为代表，作为塔腰；以揭示思维模式重大迁移转变和变革的“人类思维与学科史论课程群”为塔尖。
同时，借助双创教诲持续强化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和批驳性思维，将思维演习、能力培养、精神熬炼有机融入人才培养全过程。

四、懂点“老子思维”与“量子思维”。

在“思维演习”的过程中，我要向大家重点推举最主要的两种思维体系，那便是老子思维和量子思维。
一个传统、一个前沿，看起来绝不相关的观点，但却有极强的类近性。
它们能让你理解和把握什么是“超限”。

百年来，量子科学得到了许许多多的诺贝尔奖，而且今后仍旧会持续。
去年，“量子纠缠”的研究得到诺贝尔物理学奖，引发社会广泛关注。
而大家可能不知道，我们现在所学的险些所有自然科学和工程技能，绝大多数是被量子科学颠覆重塑过一次的科学，而这样的颠覆性冲击，在社会科学中还没有充分表示，仅仅刚刚抽芽出量子管理学、量子社会学、量子金融学、量子政治学、量子教诲学的雏形。
可以预见一定会有这一天，量子科学发展催生的新的思维办法会极大影响、改变乃至颠覆现有的社会科学与思维办法。
要强调的是，著名的哲学第一性事理的可操作性，就源自量子学说从头打算法思维办法的支撑。
可喜的是，我国以潘建伟院士为代表的科学家，通过创造墨子号量子科学卫星等实验，已经将中国的量子科技水平推向环球的最前沿。

精良的传统文化经久弥新，并能孕育更多当代的创新创造，老子思维便是最范例的代表。
人类历史上有多位诺奖得主推崇老子《道德经》。
老子所言的“万物负阴抱阳，冲气以为和”的太极图，近百年前，被诺贝尔物理学奖得到者玻尔视作量子学说和其家族的图腾。
去年第二次得到诺贝尔化学奖的夏普莱斯，长期坚持每天看一个小时《道德经》，大家可以品味一下他名字“Sharpless”的中文含义——无锋、非锐、守拙。
再如，西方的《小熊维尼之道》用动物及卡通形象先容老子思维，多次重版已近百年，被许多欧美大学指定为选读教材。
而不雅观照我们自己，却对本民族的精良传统文化学习、理解、利用的远远不足。

该当说，老子思维与量子思维表示了古代与当今、人文与科技、东方与西方的交叉领悟，是前沿且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思维宝库，希望同学们都能够去研读。
不管你学什么专业，好的思维办法就像生命体中的维生素，不在于多少，但必不可少，不能可有可无。

五、拥有创造、感想熏染和传播幸福的能力。

“量子思维”见告我们，天下是一个整体，每个人都是天下上独一无二、必不可少的存在，只管每个人都是“多态叠加”的，大家会有各种各样的状态、身份和境遇，但每个人都同等主要、不可替代。
因此，同学们，如在校园碰着困难或者失落败，请永久不要气馁，这里是磨炼你今后进入社会提升抗风险能力的安全港湾。

“老子思维”见告我们，“天下难事，必作于易；天下大事，必作于细”“合抱之木，生于毫末；九层之台，起于蔂土；千里之行，始于足下”，同时也警觉我们，世上“无弃物”“无弃人”，“道大、天算夜、地大、人也大”。
因此，同学们，请动脑、动手、把握大道，行动起来，永久不要说放弃，永久不要自暴自弃。

爱在华东师大！
我们校园有浓厚的“幸福”文化，我们有“幸福之花”超学科发展框架，大家可以在知识的海洋遨游；我们还有以“幸福浸润”为核心理念的“幸福研习空间”，大家可以在劳碌、劳累、烦闷时，去那里静坐冥想、放松身心、整理思绪、疗愈心灵；我们殷切地希望每一位同学在“自由而全面发展”的道路上，拥有创造、感想熏染和传播幸福的能力。

同学们，现在是你们梦想放飞的时候，让我们一起努力，向着卓越而超限、自由而全面的发展，勇往直前、永不懈怠；以幽美的呈现，去遇见最好的自己和更好的华东师大，进而为强国培植、民族复兴增光添彩！

感激大家！

作者：钱旭红

编辑：顾军

图片来源：华东师范大学供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