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江徐

有些老，不服弗成，由于肉体不会自欺。
早上起来，头沉眼痛，由于昨夜看《人工智能》，一个半小时，泪眼婆娑，流流停停。

两三年前第一次看这部电影，只有智能科技带来的震荡。
这次重温，在意到人工智能背后关于人性的启迪，因之动容。

这部电影，有警示，也有启迪，古希腊悲剧式的剧情，在温情的泪水中让心灵得到净化。
与其说是一部科幻片，毋宁说是当代神话、未来寓言——关于智能与生命、韶光与历史、爱与被爱。

看完这部影片，我想到傅佩荣《哲学与人生》中的一句话：

“梦是个人的神话，神话是人类的梦。
”

影片拍摄于2001年，美国著名导演斯皮尔伯格执导。
编导用前瞻的目光将故事场景置于五十年后——21世纪中期——离现在还有三十年呢。

那时，温室效应持续恶化，两极冰川融化，地球上很多城市被淹没，美国的曼哈顿成了“天下尽头、雄狮堕泪”的地方。
繁华如烟，桑田沧海。

那时，科技高度发达，人工智能机器人用于帮忙人类应对恶劣环境。
这些机器人，除了以假乱真的形体，还有自我感知与情绪需求。

小男孩大卫便是这样一个机器人。

亨利与莫妮卡夫妇属于机器人公司的员工，他们的儿子马丁重病，躺在冷冻仓库，死活未卜。
为了缓解伤痛，他们决定领养大卫。

公司Boss提醒他们，一旦领养，不能退回，由于它的程序只识启动它的人。
如果退回，只能销毁。
以是，已经选择，就要卖力到底。

几经犹豫，莫妮卡按照解释书指示，按着大卫脖子后的开关，念出一串字符，谨慎而期待，程序正式启动。
研发职员给它设置的程序是：爱。

那一刻开始，大卫成了点灯的点灯、有灵魂的孩子。
他将莫妮卡视为授予自己生命的母亲，他无比温顺地喊她妈咪。
那一刻，莫妮卡心都化了。

大卫在很大程度上抚平了这对夫妇因儿子生命垂危产生的悲哀。
尤其对莫妮卡，大卫给予的情绪比真实的孩子、真实的人还要细腻、深奥深厚。

他乖巧地趴在莫妮卡腿上，诚挚而平缓地表达，“我爱你，妈咪。
”浓郁的爱意，让他想到了去世亡，想到莫妮卡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，他便无限伤感，也因此引发更多爱意，想将更多韶光用于陪伴。

有一次，同学见告我，她给两岁多的女儿讲关于生命的绘本。
她考试测验见告孩子，有一天，她会像故事中的象老爹一样老去，不能再连续陪伴了。
说到这里，女儿眼中泛出泪光，眼泪一贯往下掉，前抱住她哇哇大哭起来，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。

这种因无限爱意而“杞人忧天”地想到去世、为之悲从中来的生理，是人类最纯最深的情绪。
去世亡的存在，让我们渴望爱。

大卫也是如此。
他生命的起源是爱，活着的动力是爱，生存的义务也是爱。

马丁清醒，重回家中。
一系列意外与误解，让大卫与莫妮卡的好光阴戛然而止。
他无法在这个家庭连续待下去。

理性让莫妮卡做出抛弃大卫的决定（它毕竟是机器人，马丁才是自己孩子），情绪让她不愿大卫被销毁。
她将大卫带到郊野的森林，给了他一点钱，留下一只智能玩具熊作为陪伴，又叮嘱他阔别人类（由于人类会将他抓去屠宰场），然后绝尘拜别。

那一刻开始，大卫开始的流浪之路，也是他寻求爱与自我的旅程。

思想纯简的他认为，自己不是真实的小孩，才被妈妈抛弃。
妈妈爱真实的孩子，像马丁那样。

在被抛弃之前，某个夜晚，莫妮卡将马丁搂在怀里，给他讲故事，故事中的蓝仙女具有魔力，她能将木偶变成了孩子。
大卫呆在床下角落，听得着迷，梦想的种子在心底埋下。

现在，他齐心专心一意要去找蓝仙女。
他相信，世上一定有蓝仙女，只要找到蓝仙女，蓝仙女就能把他变成真实的孩子，妈妈就会重新接管他、爱他、给他做她儿子的机会。

在这一过程中，大卫误打误撞，被抓进机器人屠宰场。
在那里，他目睹到那些缺胳膊少腿、瞎了眼毁了容的机器人，用各种严刑被摧毁。
他们被装在炮筒里射出去、被长刀拦腰砍成两段、被滚烫的岩浆当头浇淋。
这些机器人都有痛感装置。
当他们被施以严刑，场上的不雅观众狂欢不止。

不知导演是否以此表达人性邪恶的一壁，同时质疑人类面对人工智能时的伦理道德——人类便是一群没心没肺、忘恩负义、通过他人痛楚谋取快乐的家伙。

大卫从中逃过一劫，连续踏上探求蓝仙女的路途。

在贰心中，爱的信念信念武断如磐石。
他以孩童的天真、远古人的淳厚心灵相信着童话，并且以此为指引，无所畏惧，独行其是。

在一位机器人舞男的帮助下，大卫来到传说中的“天下尽头、雄狮堕泪”的地方——荒无人烟、被大海淹没的曼哈顿。
童话见告他，蓝仙女就在这样一个地方。

在那里，大卫无意间创造，在教授的研究室内，有一大批和自己千篇一律的孩子，有些已经制作完成，有些正在制作中。
这让他意识到一个事实——自己并非独一无二。
既然自己不是独一无二，妈妈还会爱他吗？

教授还见告他，研发职员才是他真正的父母。
这同样让他感到崩溃。

坐在窗台边上，大卫喊了一声妈咪，然后一头栽进海水。
无能得到爱，不能得到母爱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？

舞男及时救了他，点燃贰心中的希望之火。

于是，大卫驾驶潜艇，潜入海底，在阴黑暗逐步前行。

他看到了童话中存在的匠人、小木人……终于，他看到了蓝仙女！

——实在，这里在淹没之前是游乐园。
大卫没有这个观点，他太纯洁了。

他坐在潜艇驾驶舱内，潜艇被轰然倒下的摩天轮压住。
现在，蓝仙女就在面前，她手持魔术棒，面露微笑。
隔着玻璃窗，大卫虔诚祈祷，哀求蓝仙女将他变成真实的孩子。

大卫一贯一贯祈祷着，忘却了韶光，忘却了周围……永久永久地祈祷下去……

他被冻僵了，脸上挂满冰霜，却依然望向蓝仙女，永不言弃。
蓝仙女也依然面带微笑地注目着他……

韶光过去了二千年。

地球被冰封，就像经历了《流浪地球》式的劫难。
四野八方都是钢筋水泥的废墟，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气息。

一部不明翱翔物穿过这些废墟，忽上忽下，潜入海底。
一群形态怪异的物种——大概是外星人，大概是人类研发出来的最高级的人工智能机器人，他们走出翱翔物，冲破冰封，救出大卫。

二千年过去了，清醒的第一刻，大卫的目光依然勾留在蓝仙女身上。
他走近她，抚触她，一如既往地哀求她。

蓝仙女身上的冰块破碎，她随之土崩瓦解。

外星人将手轻轻放到大卫头上，读取到大卫全部的影象。
对付他们来说，大卫是独一无二的，由于只有通过他，他们才理解到人类文明。

至此，大卫才明白，韶光已经由去二千年，他的妈咪莫妮卡早已不在人间。
当他意识到这一点，脸上的悲哀令民气碎。

大卫无法释怀。

外星人希望他快乐，由于在他们眼里，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以是，他们根据他的影象，打造了出和之前的家庭一样的环境——虚幻的，又让莫妮卡穿越时空，重新活过来，只管只能活一天——也是虚幻的。

莫妮卡帮大卫沐浴，给他过生日，陪他玩游戏，一起放声大笑。
他俩完备属于彼此，也只属于彼此。
这一天，过得充足、快乐。

临睡前，莫妮卡拥着大卫，喃喃细语：“我爱你，一贯爱你。
”

寻寻觅觅，心心念念，大卫追寻千年的欲望，终于实现。
他泪流满面中，趴在妈妈枕边，他千年的心结，终于伸睁开。

电影的结尾，夜晚到来，莫妮卡想睡了。
这一睡，再也不会醒来，却无法挽留。
现在，大卫已经没有遗憾，他躺在妈妈身边，握着她的手，微笑着，让自己也开始入睡。

这是他有生以来，第一次让自己回到梦开始的地方。

【作者简介：江徐，80后女子，十点读书签约作者。
煮字疗饥，借笔画心。
已出版《李清照：酒意诗情谁与共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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